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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寞不是因为听不见掌声,
而是不知道自己的罗马何日建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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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陀太】GRAVE

是IF线「白芥黑敦」的衍生后续。

 

点这里看林羊老师漫画上篇。 

点这里看林羊老师漫画下篇。 

短打,可能会有个HE后续,谁知道呢。(?


Summary:刚入春的某一天,从床上醒来的费奥多尔突然拥有了他全部的记忆。

 

 

当你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无法相信自己的记忆,甚至无法控制自己的思想时,虚幻与所谓的真实又有什么不同?

 

这世上很少有人会质疑这个世界,而更少、更少的人会质疑自己。他们敲打每一片回忆的碎屑,重现当时的考量与思维,脑海中是可视化的过去与未来,他们寻着理想,天马行空的计划,按部就班的、终会将整个人生工工整整的写在石碑上,无一错漏。

 

但也只有这种人才能够挖掘过去,拥有未来。

 

风吹过大片大片的香樟树叶,带来令人内心平静的沙沙声音。这片墓地并没建在山上,也没有建在什么偏僻的角落,它挨着广阔的大海,不远处便是桥梁与港口,生根在阳光的照射之下,宽敞明亮,没有丝毫潮湿阴冷的感觉。

 

在成排的墓碑群旁边,有一座低矮的山坡,矮坡大半被香樟树的树荫所覆盖,上面似乎也建着一块墓碑,孤单的游离在墓群外面,更像是一处风景。

 

明明是暖春,戴着看起来就有些厚度的白色毛毡帽的男人就如同那块墓碑一般格格不入。他一个人站在石碑旁边,眼中没有憎恨也没有怀念,根本不像是个来扫墓的普通人。

 

男人注视着另外的方向,在那个方向上只能看到一大片发黄的野草和一根废弃很久了的橡胶软管,沾满了杂草跟泥土,或许是从前管理员用来浇水的东西。

 

“你被感情影响了。”他淡淡的开口说道,眉头有些下意识的蹩起。

 

“你居然也是心口不一的类型吗?我猜你刚才在骂我傲慢与愚蠢。”穿着黑色西装的青年笑了笑,原本绑在左眼的绷带不知道在什么时候被摘掉了,露出他过于明亮的眼睛,“我的确是小看你了,你是怎么拿到的书外世界的记忆?”

 

“在你创造这个世界之前,我写上了一些后继条件。”

 

“比如说?”

 

“如果太宰治自杀身亡,我会拥有自己在书外世界的一切记忆。”费奥多尔往旁边走了两步,斜靠在墓碑上,低头注视着地上不停忙碌着的蚂蚁,然后随意的抬脚碾死了一只,“这就是你创造出来的世界?无趣且不堪一击,不像是你会做出来的选择。”

 

“我可是为了你的到来而努力了一番呢——在不短的一段时间里。”太宰眯了眯眼睛看向墓园的入口处,仿佛在等待着谁一般,露出难得的、有些平和的笑容。

 

“人……罪孽深重,愚蠢至极。”

 

正因如此,这个世界并没有存在的必要。拿到那本小说,推翻假象,然后创造一个没有罪恶异能者的世界。太宰治与他是同一类人,却同他意见相左,明明同样无法理解和融入这个世界,几乎感受不到任何痛苦以外的东西,却还是相信着人类所谓情感,所谓创造。

 

人的确是……罪孽深重且愚蠢至极,但这样又有什么不好吗?记忆里中枪倒下的青年吃力的扯着嘴角笑道,他闭着一只眼睛,忍着疼痛,又享受着生命力正在流逝的这具躯壳。

 

“……来了。”太宰垂下眼睛。

 

费奥多尔抬起头将视线从蚂蚁尸体上离开,听着背后传来的、逐渐清晰的脚步声与远处商船靠岸时发出的长鸣声音,也没有什么下一步的动作。一阵暖风从背后吹过来,带着海水湿咸的气息,将费奥多尔半长的黑发挑到半空,掩住了他微抿的唇角。

 

来人自是很奇怪这样的时间这座墓前居然会有人在,于是他停在了距离墓碑一两米远的地方,弯腰将手上整束的鲜花放在地上,余光却没离开过眼前背对着他的陌生男人。

 

“中岛敦君。”他终于开口,吐出一个让很多人闻风丧胆的名字——传说中的白色死神,曾经港口黑手党的一把最为锋利的刀。

 

穿着厚重大衣的少年听闻愣了一下,紧接着在港黑养成的习惯让他立即警惕起来,双眸下意识显了竖瞳,散发出暗金色的光芒,“……是,您是哪位?”

 

先不说墓主人的身份如何,认识的都会是一些怎样的人,光凭不曾回头便可以猜到他身份的这份思虑,就一定不会是一个没有威胁的普通人能够做得到的。

 

“为什么这么问?我是谁很重要吗。”男人完全没有把身后的杀气当回事,问答间就像是老朋友的寒暄。

 

中岛敦盯了他半响,眼睛逐渐恢复了原来的样子,谨慎依旧,“不,只是从没见过有人过来扫墓,比较好奇罢了。”

 

似乎是听见了什么有趣的话,费奥多尔顿了顿,言语带上了遮掩不住的笑意和嘲讽,“……我看起来像是在扫墓吗?”

 

“像啊。”少年毫不迟疑。

 

站在旁边一直没有吭声的太宰好笑的看了看这两个人,最终将视线停留在白发少年的黑色羽绒大衣上,上面干干净净的,好像从前经年累月、再也清理不掉的血渍与污浊从来没有存在过一般。

 

两人都不算是话多的性格,又或许是墓园外面有人在等他,中岛敦在最后看了一眼从头到尾没有转过身来的黑发男人之后起步离开了这里。

 

“刚才他有一瞬间想要杀了我。”费奥多尔侧过头去,漫不经心的看向墓园出口。

 

紫发的姑娘从阴影处走出,直到站在中岛敦的身边。他们进行了短暂的交谈,然后并肩消失在了费奥多尔看不到的地方。

 

他收回了目光。

 

“先手杀掉可能会对组织有威胁的敌人不给他们反击的机会,这是港黑的第一课。”太宰笑道。

 

“怎么没动手?”

 

“因为敦君跳槽了,现在在一个更好的地方工作,在一个比我更好的人手底下办事,不会再随意杀人。”太宰扭过头,盯着费奥多尔紫色的双眸,一字一句的。“这些你明明都知道,不是吗?”

 

“——你应该很清楚,我已经死了,费奥多尔君。”

 

时间慢慢接近正午,阳光从最高处倾洒下来,透过茂盛的枝叶,在地上形成了点点光斑。通过两人之间一束一束的光线,无数细小灰尘变得清晰可见,它们飞扬在空中,不停盘旋着,而太宰治的身形却似乎更加模糊了一些。

 

“……这就是你把希望寄托在那两个少年身上的理由吗?”费奥多尔的眼神逐渐冷了下来,“真是愚蠢。”

 

太宰笑了笑,没有回答他这个问题,只是抬脚向没有树荫遮挡的地方不停走着,一头深棕色的短发在阳光的照耀下看起来比茶色还要再浅一些。

 

“对了,提醒你一件事,如果真的是我本人的话,是绝对不会说「真是小看你了」这样的话的。”他最后说道,声音清浅,“我从来不会小看你。”

 

费奥多尔皱了皱眉,终于转过身去,映入眼底的依然是成排的墓地与辽阔的海洋,却再不见那个青年的身影。

 

他低下头,面前墓碑上刻着一个简短的英文缩写,内里被仔细填充上了黑漆。

 

D.O

 

时间不长,碑文还是新的,字刻的十分规范,难以想象会是太宰手下人的手笔。费奥多尔蹲下身子,抬手触碰着那几行碑文,拂去上面的尘土。

 

Do not stand at my grave and weep.*

I am not there, I do not sleep.*

 

不要在我的墓前哭泣。

我没有沉睡。

 

我不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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